羊城晚報:叢書中闡發(fā)了“農(nóng)民戰(zhàn)爭也并非歷史的第一推動力”、“去中原文化中心論”。這在學術界似乎已經(jīng)是常識,但在公共領域仍少有普及。您怎么看待這種隔閡呢?
郭志坤:我看,這還是宣傳問題。在此,我希望有這樣一種輿論:“提倡史學家寫通俗讀物”、“通俗也是一種學術活動”、“青年學者更要承擔撰寫通俗讀物的責任”。有了這樣的輿論和氛圍,學術界中的常識,在公共領域就能普及。美國紐約州立大學歷史學博士張德文參加了本叢書《魏晉南北朝史》撰寫并專門來信期待早日推出這套叢書。信中說:“在知識大眾化、數(shù)字化的年代,歷史學者不應游離在這個歷史進程之外。個人電腦以及智能手機的普及,大大促進了微知識的渴求。在此背景下,歷史學者的通俗表述為微知識的傳播提供了必要的積淀和范本。”行文雖然不長,但一語中的,說清了普及歷史知識的重要性。
羊城晚報:克羅齊認為,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。作為學者、出版家,在通史修編、出版的過程中,如何兼顧政治觀念與學術獨立之間的尺度呢?
郭志坤:這實際上是個“古為今用”問題。作為學者、出版人在通史修編、出版過程中對于“存史資政”也是一直考慮的問題,也就是說,不是就歷史而歷史,要把古代優(yōu)秀的文化遺產(chǎn)用來推動當前社會向前發(fā)展。“歷史是最好的教材”、“歷史是最好的老師”,歷史很有借鑒作用。編寫歷史,有個選材問題,哪些該詳哪些該略,這里有個視野問題,也有政治觀念問題。但歷史事實是前提和基礎,這就是學術獨立。這獨立是客觀存在的歷史,不能編造摻假,應該尊重歷史、敬畏歷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