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這個名字不像他,是說“巖松”這兩個字顯得靜了一點(diǎn)兒,沒有他那特有的動感。
一說到他的“動”,眼前立刻有一個典型的場景:足球場。他狂奔時,他沖撞時,他撲倒在地向觀眾致意時,都會讓人想到,他身上流的是蒙古族的血,到底是北方小伙!然而,更多的時候,他的“動感”并不是外化成動作,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那種生命活力。我們經(jīng)常見到的情景是,巖松一進(jìn)門,就像帶進(jìn)一屋子的負(fù)氧離子,辦公室的空氣立馬活躍起來。話題一個接一個,當(dāng)然都是熱門的;段子一個接一個,當(dāng)然各種顏色的都有。
從“巖松”這個硬朗的名字里更看不出他偶爾才被人感覺到的柔情。談起夭折的同學(xué),談到病痛中的朋友,小白便神情黯然。談起他所尊敬的沈力老師,他像兒子一樣充滿感情地說:“在中國所有主持人中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沈力老師。我多希望沈力老師再年輕一次!您不需要獎杯了,但一直有很好的口碑在人們生活中流傳,我們替您聽到了。”對那患了絕癥的女孩兒穆然,巖松更像一個哥哥。穆然彌留之時,巖松避開記者,與妻子一起去看望穆然。穆然笑著去了天堂,醫(yī)院空著的病床上,只留下了一件東西,那就是巖松和妻子送給穆然的毛絨娃娃。在人間的最后時刻,那毛茸茸的溫暖伴著那女孩兒。巖松的興趣極其廣泛。雖然近視,但隔著鏡片,他的眼睛總是呈搜索狀,什么新鮮事都在他的視野之內(nèi)。他的傳播欲望極其強(qiáng)烈,思維活躍敏捷,狀態(tài)積極投入,說話時連身體都是前傾的。我經(jīng)常給廣播學(xué)院的師弟師妹們舉例說:“看到白巖松的狀態(tài)沒有?那就是傳播欲。極而言之,就是‘不傳播毋寧死’。這就是滲透在血液里的電視記者的品格。”
一個名字怎么能包含一個人的全部呢?可我仍然想,如果巖松的名字里有個“風(fēng)”啊“飆”啊什么的,不就更是名如其人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