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代文學的調整與轉向
出版方介紹,“推出《畢飛宇文集》,當然是對畢飛宇創(chuàng)作的一個總結和回顧,但仔細翻閱這按照時間序列編排的作品,會發(fā)現(xiàn)畢飛宇的整個創(chuàng)作過程與當代文壇的發(fā)展和變化有著微妙的同步對應關系。”
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獨樹一幟的先鋒文學、歷史敘事、到后來的新現(xiàn)實主義回歸,以及當下城市題材所受的關注,捧讀畢飛宇的作品,我們可以一并感受到近三十年來當代文學的每一步調整與轉向。
記者認為,《畢飛宇文集》可以說是為讀者推出了當代文壇創(chuàng)造流轉的典范文本,為研究者提供了近三十年文學創(chuàng)作的類似編年史的小說文本。而且,畢飛宇的作品,從最初的先鋒創(chuàng)作到現(xiàn)今的底層關注,都難能可貴地保持了一以貫之的較高的水準,正是在這個意義上,我們可以稱畢飛宇的創(chuàng)作,是對當代文壇每一次轉型的最佳詮釋。這是畢飛宇創(chuàng)作之于當代文學的特殊意義所在,也是推出《畢飛宇文集》的深層用意所在。
對話畢飛宇:
哪怕是莫言,他也不敢說,我會寫小說了
廣州日報:新書發(fā)布座談會為什么用“牙齒是檢驗真理的第二標準”這個標題?是否跟您文集的底蘊切合?
畢飛宇:我用最簡單的語言說一下為什么用牙齒是檢驗真理的第二標準。
這個話其實是有一個對象的,這個對象是中國文化。中國文化太復雜,我也說不好,但中國文化有一個重要的外部特征就是含蓄。每一個受中國文化影響的人都懷著特別的智慧,這個智慧就是難得糊涂。我們不知道真理是什么,但是我們堅信:不管是讀書人還是靠體力混飯吃的人,其實都必須面對一個真理的問題。
我和張莉女士聊天時,就這個問題談得特別多,最后我們兩個人有一個共識:在我們這樣一個特定的文化處境底下,勇敢地打開牙齒,讓我們生動的舌頭做它本來應該做的事情,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。所以呢,我們找到了一句話——牙齒是檢驗真理的第二標準。
廣州日報:創(chuàng)作的幾十年里,你遇到最大的困惑和挑戰(zhàn)是什么?
畢飛宇:從我高中時候開始寫作到現(xiàn)在,其實不存在沒有困惑的寫作,寫作永遠不是一個手藝。比如你昨天不會包餃子,你媽媽晚上教你怎么搟皮,怎么包,你可能終身都會包了。寫小說不是這樣的,你學會這個東西了,不意味著可以憑借這個手藝混一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