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年前,一只名叫多利的小綿羊來到這個世界,引起轟動。因為它是世界上第一只克隆動物,從此開啟了人類生物技術(shù)的新時代,克隆這個以前只在科研領域出現(xiàn)的術(shù)語也變得廣為人知。
與多利同時聞名全球的,便是英國科學家伊恩·威爾默特,正是他領導的科研小組培育出了這只不同尋常的小多利,他因此被稱為“多利之父”。如今,伊恩·威爾默特已不再從事克隆研究,而是轉(zhuǎn)向干細胞研究,但留在人們腦海中的他,依然是那個帶著滿臉絡腮胡子和小綿羊多利在一起的人。上周,伊恩·威爾默特來到北京,其間接受了晨報記者專訪,談多利,談克隆,談生命,談“世界末日”。
難忘 多利誕生去世這兩天
今年68歲的伊恩·威爾默特不僅是愛丁堡大學的終身教授,同時擔任蘇格蘭再生醫(yī)學研究中心主席一職,專心從事干細胞領域的研究。采訪期間,他帶著科學家特有的嚴謹,每個問題都要認真思考后才會回答,不輕易露出微笑,但談到夫人和家庭,他也會幽默作答。
作為“多利之父”,多利出生的那一天和多利去世的那一天,是他人生中最難忘的兩天。“至今,這兩天的事情我都非常清晰地記得”,威爾默特說,“遺憾的是,多利1996年出生時,我并不在現(xiàn)場,原因是母羊生小羊時,需要非常輕松的氛圍,尤其是要生出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,如果母羊非常緊張,會給生產(chǎn)過程造成困難。當時實驗室有一項規(guī)定,除非必須在場接生的人,其他人都不能在場,而我就屬于其他人。”
多利在2003年離開這個世界。去世前,多利得了肺癌,科研人員檢查病情時必須給多利做全麻,但當時多利身體已經(jīng)非常衰弱,大家認為它已沒可能從全麻中再次醒來,于是決定對它實施安樂死。“那一天,我非常難過,畢竟大家和它一起親密地生活了6年”。
澄清 多利之死與克隆無關
綿羊通常能活12年左右,而多利只活了6歲,作為克隆技術(shù)及其應用的象征,多利羊帶來爭論,也留下謎團,有人說多利羊壯年死于老年羊常得的肺部感染疾病,最大的一個謎就是克隆動物是否早衰,有人稱之為多利羊難題。
對于這樣的猜測,威爾默特不以為然。他指出,多利的肺癌是由病毒引起的,與年齡無關,可以在羊的任何生命階段發(fā)生。在多利死后,科研人員對羊做了非常仔細的解剖檢查。發(fā)現(xiàn)多利只有兩個問題,一是肺癌,還有就是一只腿患有關節(jié)炎。也就是說,像其他正常出生的羊一樣,是病死的,與克隆無關,不能說明克隆的動物就短命。
威爾默特說,在多利羊之后,他本來希望繼續(xù)克隆技術(shù)研究。當時他被準許克隆人類早期胚胎,“當然這并不是直接克隆人,而是希望通過克隆人類胚胎來獲取干細胞,來研究人類遺傳性疾病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并不可行”。后來他聽說能夠從皮膚上直接獲取干細胞,而不是通過克隆技術(shù)來獲取干細胞,結(jié)果卻發(fā)現(xiàn)確實可行,于是他改變了研究方向,從克隆技術(shù)轉(zhuǎn)向了干細胞研究。
這次來北京,伊恩·威爾默特的主要任務是與中國的頂級大學和科研機構(gòu)探討合作。
愜意 愛吃烤鴨愛開雜貨店
科研生活也許是枯燥的,科研之外,這位68歲老科學家的生活很是愜意。夫人是一位數(shù)學家。“現(xiàn)在她是家庭主婦,也是一位奶奶了”。他們在距離愛丁堡25英里一個小村子里生活了40多年,村里只有500人,閑暇時他和夫人一塊散散步,爬爬山,四處旅游,夫人喜歡園藝,種種花草之類的,他也經(jīng)常和夫人一塊擺弄家里的后花園。
讓記者驚奇的是,他們還在村子里開了個小雜貨店,因為村子比較小,又偏遠,開雜貨店可方便村里那些年老不便的人,并不是為了賺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