歷時一年專案偵查,一出現(xiàn)實版“盜墓筆記”水落石出。今日浙江武義召開新聞發(fā)布會,宣布“12·28南宋徐謂禮墓”特大系列盜掘古墓葬案告破,盜掘南宋徐謂禮墓葬的程某等5名犯罪嫌疑人全部抓獲歸案,追回國家一級珍貴文物17卷南宋徐謂禮文書。經認定,徐謂禮文書為近代史學創(chuàng)立以來,首次從墓葬中發(fā)現(xiàn)的宋代文書,對研究宋代官制、葬制、紙張制造等意義重大。
上山挖筍偶然發(fā)現(xiàn)古墓
2005年春季某一天,王某正在武義縣熟溪街道胡處村的龍王山上挖筍,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一處古墓,便起了“賊心”。當晚,他找來楊某、程某等4人,由楊某和程某踏勘風水、確定古墓方位,湯某和徐某負責挖墓,王某個子矮小則負責鉆進墓中盜取文物。除了17卷文書,5人還盜取了3卷素紙等其他文物。年底,楊某又召集另外的盜墓者舒某等5人,再次對徐墓進行盜掘,盜得陪葬衣服,在河里清洗時毀壞,后被他們丟棄。為防止被發(fā)現(xiàn),作案后,5人將文書分開存放,直到去年才敢嘗試出手。
去年3月,武義縣博物館原館長董三軍匆匆來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,把文物照片遞給刑偵大隊隊長李浩,并告知其“古墓可能被盜”的消息。之后,他將照片送到省博物館請專家鑒定。浙江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鄭嘉勵一見到照片,驚呼“前所未見,要偽造它實在太難了!”
了解了這一信息后,武義縣公安局成立專案組。偵查人員走訪武義及周邊古玩市場,輾轉福建、安徽、江西等地,發(fā)現(xiàn)這張照片曾多次出現(xiàn),最終將焦點聚集在“阿興”身上。通過對“阿興”的外圍調查,警方了解到叫程某是武義縣履坦人,與“阿興”聯(lián)系較頻繁。警方還發(fā)現(xiàn)程某曾向打鐵店訂制過“洛陽鏟”,這種專門用于挖墓的工具使程某的嫌疑更重了。
真假難辨,收藏者事后反悔
警方決定喬裝成“買家”,引蛇出洞。去年12月28日,5名嫌疑人被一舉抓獲,13卷文書在嫌疑人程某的親戚家和嫌疑人楊某家悉數追回。但另有4卷文書流散北京。辦案人員獲悉,這批徐謂禮文書曾被他們以120萬價格出手給北京一個古玩收藏者,因對方在市面上從沒看到過這樣的東西,難辨真假,事后又反悔了,要求程某等人還錢退貨。但程某只退還對方一部分錢,所以對方扣留了其中4卷文書。
今年7月5日,武義公安趕赴北京,追回剩余四卷“告身”文書。至此,徐謂禮文書“告身”、“敕黃”、“印紙”三部分內容,終成“完璧”,一部完整的南宋官員“任命記錄”及“工作考核表”展現(xiàn)在世人眼前。
徐謂禮究竟為何許人也
據宋史研究專家包偉民教授介紹,徐謂禮是南宋時期的武義籍官員,為名臣徐邦憲之子,通過父親的“恩蔭”入仕,正是現(xiàn)在人們所說的“官二代”。“徐謂禮官場生涯30年,按年限考核資歷和功過,從最初的第三十階"承務郎"到最高的第十八階"朝散大夫",只能說是一名普通的中下級官員。”包偉民說。因此,在歷史上,徐謂禮并不有名,關于他的史書記載也少之又少。
而這次“徐謂禮文書”的出土,珍貴性不在于是否出自名人名家,而在于其世所罕見的史學價值。17卷文書完整記錄了南宋中級官員從中央到地方、從低級到中級歷任官職調動及其政務考核的全過程,涉及中央制度的核心內容,反映了南宋中后期政治史乃至其它相關領域的第一手資料,實為前所未有的文獻發(fā)現(xiàn)。尤其是占文書約80%的徐謂禮“印紙”,學界此前從未所見,具有極高學術研究價值。文書字跡工整、保存完好,出土的宋代紙質文物能達到這種程度也實為少見。(東方網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