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玄宗與楊貴妃共同演繹了一段千古傳誦的愛情悲劇,唐玄宗沉溺于楊貴妃的姿色之中,過著“春宵苦短日高起,從此君王不早朝”的日子。范陽掀起的戰(zhàn)火驚醒了二人的美夢,楊貴妃隨唐玄宗逃至馬黨釋后,不幸成為戰(zhàn)亂的犧牲品,她的生死和下落成了一團(tuán)謎。
九重城陰煙塵生,千乘萬騎西南門。
翠華搖搖午復(fù)止,西出都門百余里。
六軍不發(fā)無奈何,宛轉(zhuǎn)娥眉馬前死。
花鋇委地?zé)o人收.翠翅金雀玉搔頭。
君王掩面救不得,回看血波動(dòng)相和流。
天寶十五年(公元756年)六月,洛陽失陷,渝關(guān)失守。盛唐天子唐玄宗倉皇逃離京師長安,其寵妃楊玉環(huán)死于馬黨驟。這非常引人注目的一幕,不知引起多少文人墨客的詠嘆。然而,文人賦詠與史家記述是不盡相同的,對(duì)于楊貴妃的最后歸宿,至今還留下許多疑團(tuán),可謂眾說紛紜,莫衷一是。
有人說,楊玉環(huán)可能死于佛堂。《舊唐書·楊貴妃傳》記載:禁軍將領(lǐng)陳玄禮等殺了楊國忠父子之后,認(rèn)為“賊本尚在,請(qǐng)求再殺楊貝妃以免后患。唐玄宗無奈,與貴妃訣別 “遂溢死于佛室”?!顿Y治通鑒·唐紀(jì)》記載:唐玄宗是命太監(jiān)高力士把楊貴妃帶到沸I it死的?!短茋费a(bǔ)》記載:高力士把楊貴妃組死于佛堂的梨樹下。陳鴻的(長恨歌傳》記載唐玄宗知道楊貴妃難免一死,但不忍見其死,便使人牽之而去,“倉皇輾轉(zhuǎn),競死于尺組之下,’。樂史的心楊太真外傳》記載:店玄宗與楊貴妃訣別時(shí),她“乞容禮佛”。高力士遂溢死貴妃于佛堂前的梨樹之下。陳寅格先生在《元白詩箋證稿》中指出:“所可注意者,樂史謂妃組死于梨樹之下,恐是受香山(白居易) ‘梨花一枝春帶雨’句之影響。果爾,則殊可笑矣。”樂史的說法來自《唐國史補(bǔ)》而李肇的說法恐怕是受《長恨歌》的影響。
楊貴妃也可能死子亂軍之中。此說主要見于一些唐詩中的描述。杜甫于至德二年(公元757年)在安祿山占據(jù)的長安,作《哀江頭》一首,其中有“明眸皓齒今何在,血污游魂歸不得之句,暗示楊貴妃不是被溢死于馬鬼驟,因?yàn)橐缢朗遣粫?huì)見血的。李溢所作七絕《過馬鬼》和七律(過馬鬼二首》中有 “托君休洗蓮花血”和“太真血染馬蹄盡”等詩句,也反映了楊貴妃為亂軍所殺死于兵刃之下的情景。杜牧(華清宮三十韻》的“喧呼馬黨血,零落羽林槍”;張佑《華清宮和社舍人》的 “血埋妃子艷,’;溫庭綺(馬黨釋》的“返魂無驗(yàn)表煙滅,埋血空生碧草愁’等詩句,也都認(rèn)為楊貴妃血濺馬鬼異,并非被組而死。
揚(yáng)貴妃之死也有其它的可能,比如有人說她系吞金而死。這種說法僅見于劉禹錫所用的《馬黨行》一詩。劉氏之詩曾寫道:“綠野扶風(fēng)道,黃塵馬鬼行,路邊楊貴人,墳高三四尺。乃問里中兒,皆言幸蜀時(shí),軍家誅候幸,天子舍妖姬。群吏伏門屏,貴人牽帝衣,低回轉(zhuǎn)美目,風(fēng)日為天暉。貴人飲金屑,伙忽拜英暮,平生服杏丹,顏色真如故。”從這首詩來看,楊貴妃是吞金而死的。陳寅格先生曾對(duì)這種說法頗感稀奇,并在《元白詩箋證稿》中作了考證。陳氏懷疑劉詩“貴人飲金屑”之語,是得自“里兒中,故而才與眾說有異。然而,陳氏并不排除楊貴妃在被紐死之前也有可能吞過金,所以“里兒中”才傳得此說。
還有人認(rèn)為,楊貴妃并未死于馬鬼異,而是流落于民間俞伯先生在《論詩詞曲雜著》中對(duì)白居易的《長恨歌》和陳鴻的《長恨歌傳》作了考證。他認(rèn)為白居易的<長恨歌》、陳鴻的《長恨歌傳》之本意,蓋另有所長。如果以“長恨”為篇名,寫至馬鬼已足夠了,何必還要在后面假設(shè)臨鄧道士和玉妃太真呢? 職是之由,俞先生認(rèn)為,楊貴妃并未死于馬鬼邪。當(dāng)時(shí)六軍嘩變貴妃被劫釵鋇委地,詩中明言唐玄宗“救不得”,所以正史所載的賜死之詔旨,當(dāng)時(shí)決不會(huì)有。陳鴻的《長恨歌傳》所言 “使人牽之而去”,是說楊貴妃被使者牽去藏匿遠(yuǎn)地了。白居易《長恨歌》說唐玄宗回變后要為楊貴妃改葬,結(jié)果是“馬鬼坡下泥中土,不見玉顏空死處,l,連尸骨都找不到。這就更證實(shí)貴妃未死于馬鬼繹。值得注意的是,陳鴻作《長恨歌傳》時(shí),惟恐后人不明,特為點(diǎn)出:“世所知者有《玄宗本紀(jì)》在."而“世所不聞”者,今傳有《氏恨歌》,這分明暗示楊貴妃并未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