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宏印象頗深的另一點是,《英國文學通史》一改學術(shù)著作素來的嚴肅面目,語言詼諧優(yōu)美,頗能吸引學術(shù)界以外的普通讀者。如,在回顧18世紀后期,科學在人們的生活方式和觀念中引起的變革時,書中寫道:“過去宇宙顯得很小,年齡也不過六千年,地球是它的中心,上面掛著個太陽。現(xiàn)在不同了。17世紀的望遠鏡、18世紀的顯微鏡,使時空頓時出現(xiàn)爆炸性擴張,世界在不知不覺間從一元變?yōu)槎嘣瑏喞锸慷嗟潞屯欣彰芤呀?jīng)無法解釋伽利略在天上、理查德·胡克在一只蒼蠅眼里所發(fā)現(xiàn)的東西。”用張沖的話說,這部英國文學史“有學術(shù)性但無學究氣”,語言有時甚至不乏調(diào)皮。
對于眾所周知的莎士比亞筆下的哈姆雷特,該書這樣描述:“哈姆雷特是一個矛盾體。對他的界定可由一系列的方程式來完成。他是最好的人,也是最壞的;是最心善的人,也是最殘酷的;是最崇高的人,也是最卑鄙的;是最聰明的人,也是最愚蠢的;是朋友,也是敵人;是甜蜜的鴆毒、勇敢的膽小鬼。他太敏感,因而最容易受到傷害。他想得過多,因而受命運的驚嚇最嚴重。他對生活的本質(zhì)看得太清、太遠,反倒沒有注意到眼前、沒有最大限度地利用它。他是一個起點高、終點低,雷聲大、雨點小,最孚眾望但也最讓人失望的人。他不是合格的情人,不是合格的兒子,不是合格的王子,他讓丹麥落入敵人的手中。所有和他親近的人都不免一死——霍拉肖除外。”
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院長程朝翔評價說,讀這部《英國文學通史》,好像在讀文學作品本身。既能欣賞語言,又能欣賞故事,同時又能獲取知識,它值得推薦給英國文學研究者和學習者,也值得推薦給一般讀者。
常耀信說,他們寫作中仿效的一個標桿是20世紀60年代美國出現(xiàn)評論熱時的一批“重新發(fā)現(xiàn)”美國文學的評論家的作品。這些評論家擁有令人拍案稱奇的新思想,而且“語不驚人死不休”,讀者也是“不讀完不罷休”,很多讀者當時對文學評論的興趣超過對文學作品本身的興趣。他坦言,他們力求做到有新意,“大多數(shù)頁數(shù)上有讓人感到啟發(fā)的東西”。(中新網(wǎng)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