博士·演員
角色轉(zhuǎn)換太大老婆開始時不理解
1994年,黃西去休斯敦工作,接著在美國萊斯大學獲得生物化學博士學位,那之前他的夢想是當一名教授。此后,他獲得了在藥業(yè)巨頭公司生化實驗室工作的機會,成為了一名生化科學家,每年有6位數(shù)的穩(wěn)定收入,誰也沒想到他會成為一個脫口秀演員。
新文化報:您考GRE的時候成績非常好,但到了美國卻張不開口,這是不是英語學習中的“兩層皮”?
黃西:有這個原因,另外美國人常用的詞,經(jīng)常在書里學不到,我覺得這也是中國英語教學的一個弊病。我們在學校里整天學Thisisadesk(這是一個桌子),我去美國17年一次也沒用過這句話。
新文化報:覺得自己更適合做一個學者還是演員?
黃西:這是個挺有意思的問題,我從來沒把自己看成一個演員,我把自己看成一個能寫笑話、表演笑話的一個人,不完全是一個拿著臺詞上臺表演的人。如果說表演的話,我比較喜歡自創(chuàng)的東西。
新文化報:有沒有人說您讀到博士不去做科研很可惜?
黃西:有很多人這么說過。但我在讀博過程中,也了解了美國人的文化,了解不同人的心態(tài),這對創(chuàng)作單口相聲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。
新文化報:從學者到演員,這個跨度夠大的,又是帶著妻子和孩子,有沒有覺得自己太瘋狂?
黃西:最開始我太太也很不理解,為什么你有生化博士學位,還要到酒吧里給別人講笑話?后來她看我在一個單口相聲俱樂部里的表演,覺得我好像有一些獨特的東西,她也不希望我沒在自己喜歡的事業(yè)上發(fā)展而抱怨她,所以沒反對,當然現(xiàn)在比較支持了。我從來沒覺得自己瘋狂,從事單口相聲是個逐步的過程,從2002年開始上臺表演,一點點投入的時間和精力多了起來。對我來說是個比較自然的過程,外面的人可能沒有看到背后七八年的努力,認為這是個突然的事情。
表演·幽默
觀眾就是樂器
談早年的英文段子,黃西說:“他們就是聽不懂呀,他們甚至覺得我說的根本不是笑話。”后來,黃西覺得問題應該出在自己的發(fā)音上。為了克服這個問題,他白天在試驗室里搞科研,晚上在家里寫笑話。黃西說,沿襲了科學的方法。他在一些小場合測試了數(shù)百個笑話。他說,就像篩查與癌癥相關(guān)的基因一樣,有時100個笑話中只有一個可笑。
新文化報:第一次看到你的表演是在《萊特曼秀》中,直觀感覺是英語口音中帶有明顯的中國東北特色,這樣一口蹩腳的英語會不會成為您的標簽?
黃西:會是特色但不會成為標簽,光靠你的口音逗樂,大家不會笑很久,美國人聽東北口音就認為是中國口音,和廣東話沒什么區(qū)別。我24歲才去美國,已經(jīng)17年了,口音改不掉的。其實我在美國的華人中口音還算不錯的。印度人的口音最容易讓人發(fā)笑,比較逗,有個很出名的印度裔脫口秀演員,他演出的時候經(jīng)常拿印度口音開玩笑。
新文化報:您在國內(nèi)也演講過,和在美國相比有哪些不同?這是否說明中西方的幽默感不同?
黃西:我在美國的表演純粹是笑話,一個接著一個講。在國內(nèi)的演講不完全是笑話,也有一些是自己成長的過程,自己在美國的經(jīng)歷和一些中國人在美國的現(xiàn)狀。
新文化報:脫口秀與相聲,英語與中文,在思維和表達方式上區(qū)別明顯。是否想過將兩者融會貫通?
黃西:沒有刻意這樣去做,因為我在美國開始講單口相聲的時候,觀眾里沒有中國人,絕大多數(shù)都是白人和黑人。對單口相聲演員來說,觀眾就是你的樂器。我講的笑話屬于美式幽默,最近幾年我才發(fā)現(xiàn),很多懂英語的亞裔覺得我的笑話要比美式幽默有意思,(這是因為)我骨子里有些中國的東西。